憶母逝世十年

WCZ19791006

08年轉(zhuǎn)眼就要結(jié)束了,，09對于我來說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年份,，當生命的年輪來到三十歲的時候，也是我最愛的母親離開我們十年的年份,，回想點滴,，淚如涌泉，但又怎能不想呢,？

母親是一位典型的中國農(nóng)村婦女,，善良，堅韌,，大愛,，勤勞，賢惠,，樸實的性格體現(xiàn)了她的一生,，說到這，我覺得有必要說一下我家整個非常奇特和復(fù)雜的特點,。

我的爺爺（汪家）由于剛解放的時候一些特殊的歷史政策，和當時國共斗爭的結(jié)局，在解放沒幾年就離開了人世,。我奶奶帶著我父親,，二叔，三叔,，當時我父親最大也就八九歲的樣子,，隨著家道的落寞，和當時的一些特殊政策,，我家在當?shù)乜隙ㄊ菬o法立足的,，這樣我奶奶帶著我父親兄弟三人離開老家五十公里地方和一個羅姓爺爺組合了一新的家庭，并接連生下了四叔,，五叔,。（羅家）

而我的母親當時和一葛姓結(jié)婚并相繼生下我前面四個哥哥，由于我哥哥的父親壯年生病,，過早的離開了人世,，丟下奶奶（葛家）和四個哥哥，大哥當時也就八歲,，四哥三四歲,，情況當時可以說是非常的凄慘。

而我父親由于當時那特殊的政策,，背負著在我們今天看來非常不應(yīng)該的東西,，三十多沒有成家，這樣些原因我父親和母親又組合了一新的家庭,，并我父親到當時葛家落戶了,，于79年生下了我。

就這樣,，我這個復(fù)雜和奇特的家庭組成了,，有共奶奶各爺爺?shù)模泄矤敔敻髂棠痰�,，有共父各母的,，有共母各父的，有即不共父也不共母的,，也有不共爺爺不共奶奶的,，這樣的家庭說的話和做的事，要是放在親兄弟,，親父母的家庭有些都不算些什么,，但是放在這樣一個家庭里，或許都要放大,，都要檢驗?zāi)阏f這些話和做這些事情有沒有一些因素在里面,。

我父親是老大,，我母親就是大嫂了，什么事情老大都要帶一個帶頭的作用,，這樣我母親是頂著三姓家的大嫂,，（汪家，羅家,，葛家）今天汪家姑姑家兒子要結(jié)婚,，來年羅家姑姑要嫁女,，再來葛家什么親戚有什么事,，都要母親張羅，而母親做到的是不偏不倚,，也從沒拉下哪家,，我是從小和這邊奶奶（葛家）生活的,，對于我自己的奶奶（汪家）和爺爺（羅家），母親也是不回忘記的,，每年總要接奶奶和爺爺?shù)轿壹页燥�,，我記得年三十的時候，下午母親總是叫我送壓歲錢給爺爺和奶奶,，奶奶（汪家）和爺爺（羅家）離我們住的地方有2公里左右,。

記得那一年奶奶（汪家）逝世，幾個叔叔都不要我們家出錢,，因為我父親到葛家落戶的時候,，是只身一人什么都沒有得到，我母親是堅決不同意,，說一定也要出一份子,，因為我父親是我奶奶生的，出錢那是理所當然,，而在我們那當時農(nóng)村為這些事情兄弟反目,，大打出手的人都大有人在。

另一件事我到現(xiàn)在也是記憶由新,，我大哥和我五叔是同年結(jié)的婚,，而當時奶奶（汪家）和爺爺（羅家）相繼過逝，這時母親又承擔了長母的角色,，當時結(jié)婚床都是自己家請木匠到自己家里做的,，我家當時一共做了三張，大哥結(jié)婚一張,，給二哥先準備一張,，給五叔也打了一張，五叔結(jié)婚那天是一個下雪天,，我和母親一道過去,，母親肩頭挑的是煮酒用的材火,，沿途人個個都對母親的行為發(fā)出無比的感嘆和贊許，就是那雪路里,，母親總共挑了三次,。

母親就是這樣的一點一滴的付出，得到了大家庭的尊敬,，當母親逝世后，幾個叔叔在母親靈前,，畢恭畢敬的行了大禮,，在他們眼里，這樣的大嫂是值得他們這樣子做的,。

而對于我們兄弟五人來說,，母親是一視同仁，花費了畢生精力,，自小以來,，我們從來沒有穿個破衣服，臟衣服,，我母親總是早上摸黑把全家人的衣服洗好,，然后再下地做農(nóng)活。下雨天就在家縫縫補補的,，灶上灶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總有她干不完的事情,，晴天有晴天的事情，下雨有下雨的事情,，鄰里總是笑她走路和跑一樣,，他們哪知道有許多事情都需要母親來做呢？

母親逝世的農(nóng)歷四月是最農(nóng)忙的時候,，那是一年當中最忙也最累的時候,，那一天三哥從外面回來了，天下了很大的雨,，地里是下不去了,，母親也是不會閑著的，由于臨近夏季,，我家堂廳的吊扇母親又想馬上要用的上,，要擦擦上面的灰了，然后搭了自己家的梯子,，裝了一盤水,，拿了一塊抹布,，也沒有叫人，因為往年都是這樣的,，就是這樣一個動作,，我們失去了母親，有與母親爬上梯子后,，梯腳向后滑母親大喊一聲三毛（三哥的小名）就重重的摔下來了,，不偏不倚的摔了下來，后腦當時砸在了我家吃飯的桌子角,，當場昏過去了,，三哥聽見后立即趕到母親身邊，父親也知道了,，聯(lián)系了大哥,，然后趕緊聯(lián)系了120，到了縣醫(yī)院醫(yī)生給母親做了頭部掃描,，結(jié)果是沒有救了,，并叫我家準備后事了。
我大哥和三哥,，趕緊通知在外面的我,，二哥，四哥,，要我們想盡一切辦發(fā),，盡快來到母親身邊，做最后的告別,，我當時在杭州,，接到消息大慨是3點多鐘，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立刻就準備回來,，當時想不管能不能趕上到我家縣城的車子，只要是那個方向的我都要座上,，這樣我就會離母親近一點,，到了汽車站只有到我們市里的車子了，我當即買票上車,，第二天清早我就到了市里面,，然后轉(zhuǎn)最早一班車到了母親身邊了，母親躺在病床上,，呼吸著粗氣,，眼前的母親在深度昏迷狀態(tài)，任憑兒子們怎樣哭喊,，母親都沒有一絲的知覺,，我是多么的不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一聲聲哭喊著媽媽媽媽，我的母親是多么一個健康的人,，雖然五十多歲了,，一直是家里的主勞力，但眼前的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我母親就這樣躺著呼吸著粗氣,，作生命的倒數(shù)，醫(yī)生來了,，把母親的情況說了一偏,，回天無力，我們只有一個要求,，叫醫(yī)生無論如何盡一切方法延長母親的生命，她五個兒子當中的老二還沒有回來,，我是邊哭邊喊媽媽,，此刻的我真的絕望了，我家的頂梁住塌了,，我撫摩著媽媽的臉,，用我的臉一偏一偏的親媽媽的臉，媽媽你怎么舍的丟下我,，你總是和別人笑我三四歲的時候晚上睡覺之前還要喝幾口你的奶水,，一直到初中一年級都是和你睡，沒有你的以后日子我是該怎么辦呢,，淚哭干了,，嗓子喊啞了，我大哥,，三哥,，四哥都繞在四周，大哥抓著媽媽的手,，四哥一偏一偏的撫摸著媽媽的頭發(fā),，媽媽是頑強的呼吸著粗氣，做生命的斗爭,，當時我們是多么希望奇跡的出現(xiàn),，哪怕就是只讓我媽媽活下來，就算以后的日子躺在床上,，或坐在輪椅上,，哪怕是成為植物人，我們也愿意呀,，愿意為她付出,，為她盡孝,，因為她是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呀。

晚上我們得到消息,，二哥要到第二天的傍晚才能趕到家,，就這樣母親熬到了第二天的早上，那個下著小雨的早晨永遠留在我的記憶中,，1999年農(nóng)歷4月26早上6點20分,，我的母親停止了呼吸，在四個兒子的陪伴下,，永遠的離我們?nèi)チ�,，沒有留下只言片語，走了,。
醫(yī)院離我家有五十多公里,，我們叫了一個拉貨的車子拉者母親離開了
醫(yī)院，我們四兄弟真是哭天喊地,，我的媽媽真是太可憐了,，操勞一生，任勞任怨,，拉扯著我們兄弟成人,，就這樣沒有享著一點點兒子的福就這樣走了，我們是一偏一偏的用臉貼著媽媽的臉,，媽媽呀,，你總算可以歇下來了，總算可以不再為我們操勞了,，而媽媽的體溫慢慢的冷了,。

到家了，所有住在周邊的鄰里都來了,，迎接的都是一偏一偏的哭聲,，從來沒有的事情我的媽媽是人抬進了家門，回到了這個付出一生的家,，母親被放在家里的一塊門上,，臉上蓋著一張黃紙，我找來一個凳子坐在母親邊上,，隔一會就掀開紙看看媽媽的樣子,，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媽媽的臉，眼前二十年的母子情緣是歷歷在目,，淚水不歇,，哭聲不歇，一偏一偏的媽媽不歇，母親就安靜的躺在那里,，身體已經(jīng)冰冷了,。

二哥是晚上6點多趕到家了，到家就跪到母親身旁,，嚎嚎大哭,，怎么能接受的了呢，七點多了,，按我們當?shù)氐娘L俗,，要把媽媽放入棺木了，也是說我再也不能看見我的母親了,，我是真的沒有媽媽了,，再也看不見她了，蒼天哪,，我的母親為什么是這樣的結(jié)局,，閻王爺你為什么這么早就把我媽媽接走了，什么是生死離別這一刻我是體會到了,，看著我媽媽放進棺木了,，我的頭是朝向棺木撞了下去，就是這個東西將要把我媽媽永遠的帶走了,，我當時發(fā)瘋了一樣一定要再看看媽媽，只見母親安詳?shù)奶稍诶锩�,，雙目緊閉,，身上穿了一套嶄新的衣服，棺木緩緩蓋上了二十年的母子情緣定格在此刻,。

母親在家安放了7天,，全村的人知道這個消息無不感到惋惜，都高度憑悼我的媽媽一生,，媽媽娘家整個家族的人來了,，葛家親戚來了，汪家親戚來了,，羅家親戚來了,，來的人無不對媽媽的逝世感到難過和惋惜。

這就是我的媽媽,，一個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沒有什么轟轟烈烈的大事，都是在做一些小事,，但一生都堅持做這些事,。

音容笑貌夢依稀,高風亮節(jié)心頭駐，媽媽我想說,，如果有來生我還要做您的兒子,。

08年12月16日兒淚泣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