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在時光深處的小野花 文/高建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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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7 14:42 上傳
“小雪”已過,,“大雪”將至。眼下,,冬天的腳步,,正在一步一步地邁向時光深處,。 我已習慣了在冬天里行走,依舊每天到那條綠道上去散步,。我照樣一邊悠閑地散步,,一邊欣賞那綠道上的風景。只是,,入冬以后,,這里風景也便一天天地變得黯淡下來了。 整條綠道上,,每天都有掃不完的落葉,,這可累壞了那位搞清潔的老頭,他剛把那滿地的落葉收拾干凈,,人還沒走遠,,身后便又落了一地。這些樹就像那些調皮的小學生,,只要老師稍一轉背,,就開始向地面上亂扔紙屑。 綠道兩旁的樹,,不僅品種混雜,,而且參差不齊的,有的已經(jīng)“全禿”,,有的“半禿”,。當然,那些常綠樹還依然保留著滿樹的葉子,,因而,,這綠道也就還能一如既往地“綠”著,。 這條綠道,在春天百花齊放的時候,,它五彩斑斕,,艷麗迷人;在夏秋兩季葉濃花稀的時候,,它便顯得“綠肥紅瘦”,,嬌態(tài)可掬。然而,,現(xiàn)在已是冬季,,它既無斑斕的色彩,也缺少柔美的嬌姿,,甚至連一朵花都難以找到,。 我正感嘆這冬日的寒冷、肅殺與凄清,,無意間把目光轉向了緊挨著綠道的那條渠道,。這條渠道負責把位居上游水庫的水運送到下游的各個鄉(xiāng)村田地里去,它是莊稼的救星,,更是農人的命脈,。當然,現(xiàn)在莊稼已經(jīng)完全收割,,這渠道也就暫且閑置下來,,目前已經(jīng)是“水落而石出”了。 當然,,我這里要說的并非那渠道本身,,而是在渠道兩側那裸露著的河床上,正如火如荼地盛開著的小野花,。這些小野花一個個都很簡樸,、大方,它們紅里帶著白,,白里透著紅,,宛如姑娘們那粉嘟嘟的笑臉,十分的可人,。瞧,,它們你拉著我,我牽著你,,緊緊地相依相偎在一起,。一株一株相互抱成一團,又一團一團互相連接成片,,就這樣順著那條長長的河床一直延伸到遠處,。遠看去,,很像一匹不太規(guī)則的花布;眨一眨眼再看時,,又像天邊那些絢麗多姿的彩霞。我驚嘆于冬日里這一次難得的“艷遇”,,我更震撼于那一種難能可貴的精神,! 那些小小的野花呵,它們是那樣的謙卑與低調,,把自己隱藏在那深深的河床里,,又隔上一層高高低低的樹,因此也就很難被人們發(fā)現(xiàn),。即便是被發(fā)現(xiàn),,對于那些“曾經(jīng)滄海”的城里人來說,,誰又會去在意那些極其細碎的,、又絲毫不起眼的小小野花呢? 而我則認為,,我們既已相逢,,就應相知。此時,,我急切于要弄清的一個問題,,就是這花究竟叫什么名字,它是何方神圣,。 因急于搞清楚這個問題,,我也姑且不去管路邊的野花到底能不能采,只管扒開那一叢叢荊棘,,小心翼翼地探過身去,,緩緩地走向那陡峭的河床。然后,,我慢慢地靠近那些小野花,,輕輕地彎下腰來,伸手采下那么幾株,。攢入手心,,如獲至寶。 帶著這幾株小野花,,一路開心地走了回來,。剛到小區(qū)門口,正好碰上了迎面而來的樓下那位大娘,,我趕緊湊上前去,,并出示手里的那幾株花,,問:“大娘,您認識這是什么花嗎,?”只見她的目光迅速地瞟過那幾株寒磣的小花,,然后放聲大笑:“嘿嘿……嘿嘿……,這是一種最常見,、最普通的花,,在鄉(xiāng)間那些溝渠邊隨處都可以看到呢“哦,那么請問您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嗎,?”“呵呵,,我離開家鄉(xiāng)已經(jīng)有好些個年頭了,哪里還記得那些個花花草草的,�,!薄按竽铮闊┠僮屑毾胍幌�,,看能不能想起來,。”“嗯……蓼子,,好像是叫蓼子吧……對,,就是蓼子�,!� 是啊,,世間任何事物皆如此:因為常見,所以不屑,;因為普通,,所以易忘。 回到家里,,我打開電腦,,在百度里搜索了一下,果然,,那是一種蓼科植物,,俗名就叫做蓼子。我很高興又認識了一種花草,,又結交了一位新朋友,。從此,在我人生的書本里,,又多了一位紅塵知己,。 如果可以,我也會加入到那蓼子的家族里,,甘做一朵盛開在時光深處的小野花,。在屬于自己的那方小小世界里,,自由生長,美麗綻放,。 2016.12.07 宿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