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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崖寨游記 文/高建瓴
早就聽說白崖寨是宿松一道很不錯的風景,，素有“南國小長城”之美譽，只是因為種種原因,，我一直未能抵達。因而,，那也是我心中一個小小的遺憾,。 今年的“五一”假期，我駁回了妻子去武漢的提議,，也否決了兒子去南京的要求,，只將目標鎖定那個小小的白崖寨。 當我們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到白崖寨,，遙望那連綿不斷的山峰直插云霄,，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來，一下子就飛上那頂峰,。那滿山碧綠滿眼青翠讓人心生愛意,，真想做一隱居山林的道士長居于此。 抬頭望見那滄桑古樸的大門上面,，爬滿了許許多多綠色的藤蔓,，藤蔓上開著白色的小花,，而“白崖寨”三個字便在那一片繁花綠葉之間若隱若現(xiàn)。眼前這個白崖寨進山大門,，雖不像其他公園大門那么豪華和氣派,，卻恰恰給人一種很自然、隨意的感覺,，帶有一種難得的鄉(xiāng)野之趣。 我們在大門前互拍了幾張照片之后,，便急匆匆地沿著那石階開始一級一級往上攀登,。因為我們幾個走在最前面,，抬頭望去,，前面只有數(shù)不清的石階，一級又一級,，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級。遠遠地望見前方似乎又有一個門,，它好像在向我們招手呢,，我于是不由得加快了攀登的腳步。等我們終于來到這個門跟前,，才發(fā)現(xiàn)那是由大石塊一塊一塊地磊起來的石門,，上面雕刻著“攀龍門”三個字。 據(jù)說這個白崖寨曾經(jīng)是兵家必爭之地,，而眼前這座由石頭磊成的門也便是古代打仗時的城門,，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座石頭城門堅固異常，它鑲嵌在兩山之間,，牢牢地把守住這條唯一進山的道路，只要城門一關(guān),，你就是插翅難飛,。真的是“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啊,。 我們從那城門進去,，里面便是一方小小的平地，只有大約三四十個平方那么大,。我想：古代守城的士兵大概就駐守于此吧,，如果十來支機關(guān)槍從那城墻的孔洞里伸出去，一齊對準那條唯一上山的路,，縱有千軍萬馬也會無法進山…… “快看,，‘抬頭見囍’呢,！”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把我從那無邊的想像里拽了回來,。我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刻著“抬頭見囍”四個大紅字,。再看旁邊一個掛牌上的簡介，才恍然大悟：噢,，原來身邊的這幾棵樹就叫“囍樹”,，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不禁抬頭向那樹冠望去：哇,，這種樹又高又直，雖不算粗（一個人便可以很輕松抱得過來）,，但它卻有十幾層樓那么高,，樹干筆直向上,，既不彎曲，也無旁枝逸出,，它的枝條都沿著樹干的方向一律向上生長,，直指天空。 我原本認為,，到達這座城門之后,，本次登山任務(wù)也就基本結(jié)束了，哪知,，同行者卻告訴我：“真正的登山還沒有開始呢！”而且,，他還告訴我，此次登山的路徑為一個環(huán)形,，我們可以從東邊進入,，走西邊出來,，也可以從西邊進入，走東邊出來,。因為聽說西邊有一個十分陡峭的“白崖云梯”（又稱“天梯”）,，很適合初來者攀登,，所以我們最后一致決定選擇從西邊進入，經(jīng)東邊出來,。 我們進得西邊入口,，一連登了十來級臺階之后，前面是一個九十度的轉(zhuǎn)彎,，轉(zhuǎn)彎處便見一高高的“云梯”正直立在眼前,。我想，它之所以被稱為“云梯”,，不僅僅是因為它的高度,，更主要還是因為它的陡峭——簡直是垂直于地面的。我素來有點恐高癥,，但既然來了,，也只得硬著頭皮往上攀爬。我把手緊緊地抓牢鐵扶手,，小心地一步一步往上攀爬,，感覺很有些李健吾在《雨中登泰山》里描寫的那樣：“前人見后人履底,，后人見前人頂,，如畫重累人牟矣�,！毖刂窃铺菀恢迸郎先ブ�,，我心中也有著當年李老那樣的成就感——“奇怪自己居然也能上來”。 我們來到一座小亭子間,，稍作休息。亭子對面有一個巨大的石頭,，像一面墻壁,，石頭上刻著“最上一乘”幾個字，一開始我并不明此意,。后來看到那大石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掛牌，那上面介紹了這幾個字的來歷,。待我細細看來,，原來是：明崇禎十年，明末兵部尚書史可法曾駐扎此寨,，與張獻忠的起義軍作戰(zhàn),。當他被圍困多時,，幾近于彈盡糧絕,，曾于石壁上寫下一副聯(lián)語：聽澗底泉聲,，呼天地是歌是泣；看階前月色,，問英雄還死還生,。準備以身殉職，恰值援軍到來,，史可法后來轉(zhuǎn)敗為勝,，欣喜若狂，即登西峰犒軍,，并題“最上一乘”四字于石壁之上,，紀功志慶,，后人稱此石為紀功石,。我一邊品讀這些文字,，一邊想像當年那扣人心弦的一幕，似乎那激戰(zhàn)的硝煙還彌漫在眼前,，隆隆槍聲還縈繞在耳邊…… 因為這里還不是頂峰,，我們休息片刻之后,，又在尋找著繼續(xù)向上攀登的石階。結(jié)果在又登上幾層石階之后,，終于到達了那個最高峰，此時的我,，內(nèi)心似乎有著說不出的興奮,，而且有一種大功告成的感覺。于是,，情不自禁地隨口吟誦道：“山登絕頂我為峰,！” 站在這個峰頂，我們似乎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摸到藍天,，于是也便“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放眼望去，眼前的境界一下子便開闊起來了,，那真的是“一覽眾山小”,。瞧，周圍諸峰此時都在我們的腳下,，遠處的田園,、村落、池塘,、溝渠,、公路,、建筑……一切盡收眼底,。我望見那公路就像一條彎曲的長帶，路上的行人和車輛好像螞蟻一般不停地來來往往,。此時,，大家紛紛拿出相機或者手機，開始大拍特拍起來,。是的,，如此美景，更待何時,？鏡頭隨便對準哪個方向,，都會是一道亮麗無比的風景。 下山的時候,，由于岔道較多,，我們差點迷路。接下來,，我們在尋找下山的路時,，因為眼睛關(guān)注的是腳下，所以才會注意到了山上盛開著的各種野花與那些蓬勃生長的野草,，可惜一個都叫不上名字,。我們還還看到了野草叢里那一顆顆鮮紅的野草莓（俗名麥泡），這是我們兒時的美味,。我于是同大家一起紛紛采摘野草莓吃,，那甜美的味道喚醒了我遙遠的記憶，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快樂的童年,。 正當我們著急于找不到歸途時,，突然間聽到了叮咚的泉聲，原來那是從山頂流往山腳的一股清泉,。于是,，我們沿著山泉的流向，很快就找到了一條下山的路徑，然后,，我們便緊跟著那股山泉一同下山。噢,，真的要感謝那多情的山泉,，是她，為我們當了一次很好的導(dǎo)游,。 白崖寨歸來,，我的心卻仍在那神奇秀麗山川游蕩，在那些歷史的煙云中穿行……
2016.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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